Joe

　　您好，我是本次京广2294线的列车乘务员Joe，本次列车将驶向终点站《戊酸戊脂》。

　　

　　

*非典型ABO世界的Beta×Beta。

　　

*仅1975出场。

　　

*OOC，美好是他们的，我只是一个加工者。

　　

*里面任何一句专业的东西都不要信，我只是一个剩下不到一个月考大学的高三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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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光临1975调香舖，请问您需要什么类型的香气？”

　　

　　　　那个一身嘻哈装扮的男孩和我介绍起了现成的几个商品，刻意避开了最中间那排货架，我匆匆扫过了一眼，标签似乎全部写着回忆。

　　

　　　　“欢迎光临。”

　　

　　　　狐狸眼的店员头也没抬，木制的办公桌看上去更像摆在教室里的普通书桌，淡蓝色的卡纸上印着一段文字，我看不清内容，但大致清楚那是这间香舖客製化订制的流程——一个不算短的问卷，罗列了关于自己性格、爱好、工作、固定关系和信息素气味等等的内容——意在让调香师更好的替顾客调制香水——用那些本来没有生命的有机化合物和无机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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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朋杰的钢笔在房门突然被推开时果不其然的在纸上晕染一片墨水痕迹。

　　

　　　　　　先后进来的两个男人蹦蹦跳跳的一点看不出将要三十多的年纪，各自举着两只冰淇淋嚷嚷着快要融化了，要梁朋杰赶紧来选个口味。

　　

　　　　　　“超哥请客哦，朋朋你快选支走吧，免得超哥又要说我们不懂得礼让新人了。”

　　

　　　　　　满耳挂着银饰身上啷啷噹噹，现在蹭到梁朋杰桌前的是柜台黄子弘凡，比梁朋杰再小上个一两岁，骨架小小的让他看起来比实际矮上许多，是1975的老么兼元老，眼里闪着青春活力的光，其实也刚刚过了二十六岁的生日，正式踏过了人生的四分之一。

　　

　　　　　　右手是基本上不会出错的巧克力，左手是少见的苹果牛奶，梁朋杰几乎没有犹豫的接过黄子左手那只看上去就是特意为他挑的冰淇淋。

　　

　　　　　　玻璃门上挂着的铃铛响起，黄子弘凡口中嚷嚷着的超哥提着个超商的塑胶袋进来，酷暑的热气也跟着流入这个一直保持在二十出头度的店面，然后一瞬间的，门外那些喧嚣和汽油的味道又被隔绝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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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梁朋杰又想起了那个秋天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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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店街一如过往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声音，章鱼烧的味道混杂着包子馒头特有的面粉香飘荡在暂时不算热闹的马路，手机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1：12，只有一些不用上班的幸运儿还在街上游荡——或许不能说是幸运儿，毕竟他也有可能是在上午刚刚被前一个老板辞退，没有任何理由，就连最后一笔奖金都被用了各种理由扣的一干二净，而现在只能在这个号称人间天堂的地方碰碰运气。

　　

　　　　手机的电量也即将要告罄，连着麦的方书剑指示着我徒步从公车到站的四号街一路走到九号街的街尾，到他上班的地方借他的充电器用，他在一间贩售香水也介绍订制的工作室工作，做一个产品的包装设计并其余所有美工的设计师。

　　

　　　　虽然那间香水店开在商店街几乎最尾端的部分完全不像生意能够火爆的模样，在网路上1975却有着不小的名气，我曾经因为方书剑朋友圈里的分享而看过几篇相关的文章，无非是称赞那个从高中就开始创业的老板是块做生意的料，又或者惊叹做出漂亮设计的设计师是个如此帅气的男人，再来就是夸张的报道着这既然是一间由三个Beta经营的工作室，毫无新意，到后来我甚至都提不起劲去点开方方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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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朋杰你帐本要被冰激凌毁了！”

　　

　　　　　　从刚刚一直就没有开口的漂亮男生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梁朋杰的放空，一身绅士打扮的是方书剑，即将离开二十岁的尾巴但依旧是开朗活泼的小男孩，1975的设计师，手里依旧握着一只即将融化的牛奶冰淇淋——最没有化学香气，不会破坏嗅觉的那种——一边瞪了没有接过冰淇淋的男人一眼，一边急忙把自己柳橙味的甜筒塞到黄子弘凡手上帮着梁朋杰擦拭帐本上乳白的痕迹。

　　

　　　　　　这厢黄子弘凡还没来得及抗议，玻璃门上的铃铛再次响起，他也顾不上手中的冰淇淋急忙上前去迎接客人，又嫌拿着东西没办法好好介绍，随手就把两只甜筒又塞到了张超手上。

　　

　　　　　　对，张超！

　　

　　　　　　于是方书剑刚刚擦掉的糖水，又因为梁朋杰再次停下来发呆，滴到本来干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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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超是1975工作室的创始人，本来学的数学的男人在高中没毕业的时候就写了个应用程式卖钱，大学在各种虚数实数的包围里学了调香，大四实习那年拉着当时才刚刚上大一的黄子弘凡在现在这个位置开了工作室，并且依旧是专业第一保的研，而最让人惊讶的是——他只是一个Beta和Beta生下的Beta，一点特殊之处都没有，却完成了前述几个成就，甚至长的也很好看，简直就是小说中的深情男配。

　　

　　一开始1975的店面在最商店街便宜的位置，没有什么顾客流量，用着最简单的透明玻璃瓶装那些固定模式的香水，整个营业时间就一个黄子弘凡看店，午饭也是点的外卖，他大学也为了这间店休了学，薪水无数次还给张超让他继续维持店铺，眼看三个月过去还是没有多少顾客，又瞒着所有人转系到商学院的夜间部，努力自学了营销，于是网路上多了好多带着张超照片的安利文，营业的主体也从固定的商品变成了个人订制，没想到凭着两个小帅哥的颜值，还真就那么卖出不少单位价变高的特制香水，顾客间一传十十传百，救回了这个濒死的店面。

　　

　　赚回本钱之后张超把前面欠着的薪水和奖金还给了黄子弘凡，又带着他去了日本员工旅游，也因此在喝醉了之后告诉了他到底为什么要开这间工作室却又好像比起他一个员工还不上心。

　　

　　那是个已经积了灰的，不怎么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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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接上充电器的时候已经闪着红灯，方书剑把我拉到他的位置上给我倒了杯温开水，一手指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要我开始做简历，一手拿了自己手机加上我前老板的微信开口就是脏话连击，都已经二十六岁的人了，幼稚的和大学时期一样，却又义气的可爱无比。

　　

　　　　一旁看资料的狐狸眼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好笑的看着我和方书剑一点也不在意现在是上班时间的举动，抬手揉了揉蹲在一旁的嘻哈男孩一头的锡纸烫，毫不意外的获得男孩嬉闹似的骂骂咧咧。

　　

　　　　“您好，我叫张超，有兴趣加入我们1975工作室吗？”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后，看着我往应聘职位上打下的会计。

　　

　　　　然后我听见了方书剑手机摔到桌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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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还在店里让方书剑不敢大声的骂梁朋杰时不时的灵魂出窍，只能用空着的右手捏对方大腿让他回过神来，撕下那张已经救不回来的帐单，丢到那个已经堆了不少因为墨水晕开又或者咖啡翻倒而不得不报废的纸张的上面，黑色钢笔的笔盖不知何时被盖了回去，梁朋杰舔了舔手上融化的糖水，苹果的香气立刻回荡在鼻腔里，久久不能散去。

　　

　　　　　黄子弘凡还在和顾客推介着产品，张超放下了塑胶袋后从方书剑手上解救了即将因为倾斜掉落在地的冰淇淋，又把属于方书剑的那只冰塞回他的手里，好笑的看着梁朋杰再次脑袋放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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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想要做调香师是高中三年级的时候，张超初中的时候出过国，读到高三的时候已经要是要二十岁的年纪，他没有如父母所期待的分化成为Alpha，但却分化成了对信息素极为敏感的Beta，有的时候别人A、O都还没闻到的微量信息素都能让他难受的直皱眉。

　　

　他分化的晚，高三上学期正是关键的时候，学校把A、O各自分班，没有信息素的Beta则随机分配，等到张超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分化的时候，他已经被班上Alpha相沖的信息素刺激昏了过去。

　　

　老师叫了几个强壮的男生把他给送到保健室，而那些同学因为急着回去上课也只是让张超躺在保健室的床上没有去找校医，等到张超清醒，他的身边只飘着一个温柔的气味，不似Alpha的爆冲，却也不像他曾经听过的Omega的样子。

　　

　高一的小男生穿着学校统一的运动服，头发有些长遮住了双眼，右手贴在张超额上左手贴着自己的在测他有没有发烧，见他醒了便急匆匆的去找校医，只可惜张超看了眼时钟也顾不得自己了解到底发生什么，急忙赶回教室要上“魔王”的化学课。

　　

　但那个淡淡的香味，却被他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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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哥你别盯着朋朋了，你不是买了鲜奶，不怕放常温下全部坏掉吗？”

　　

　　　　　在方书剑梁朋杰和张超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黄子弘凡成功推销商品，一回过头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冰淇淋在张超手上即将完全融化，和方书剑越擦越凌乱的画面，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比这几个无限趋近于三十和正好三十的哥哥们成熟太多太多了。

　　

　　　　　“我盯着我喜欢的人怎么了，小黄子想谈恋爱了羡慕我有目标直说嘛。”

　　

　　　　　对了，我刚刚有提到吗？张超正在追求梁朋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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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其实梁朋杰记得张超这个学长，本来就生了张漂亮的脸蛋，长年占据第一让这个分化极晚的学长在高中是个风云人物。

　　

那时候他和方书剑一起在保健室当义工，校医忙着处理节食减肥晕倒的学姊，于是请他们去帮忙看看那个现在躺在保健室的学长，要他们看到张超醒了赶紧去叫他。

　　

方书剑看他上了半个上午的课奄奄一息的，随手给了他早上揣兜里的红苹果，他就窝在保健室的沙发上边嗑着苹果变观察床上的学长，紧紧皱着眉头，长时间为了备考捂在教室中的皮肤白皙，看上去颇有点病美人的模样，可惜亲吻大概不能唤醒他，梁朋杰也不是什么王子。

　　

接近上课的时候张超总算醒了过来，梁朋杰拍了拍手上沾着的苹果碎屑，伸手抚上了学长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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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摔在桌上的声音吸引了张超的目光，他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开了笔记本点了黄子弘凡的合同，招呼了我过来商谈薪资，一切顺利的，让我差点忘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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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书剑摸了摸差点摔烈的屏幕，聊天框的往上划了一些，显示着他之前和梁朋杰的聊天记录。

　　

「你说他会愿意用我吗？」

「你们之前那样不也运作的很好」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大不了我帮你打包票]

「行8，不成功便成仁，我就不信追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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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一声，玻璃瓶碎裂在地毯上，苹果特有的清香飘散在空间之中，张超一直珍藏的那排写着回忆的香水，终究毁坏在地震的天摇地动。

　　

　　　　“苹果的味道吗？”

　　

　　　　彼时还是个小小新人的梁朋杰小心的提问，那股温和的气息混杂在空气里，不如一般苹果油刺激，淡淡的，反而更像哪个Omega的信息素，却又不带有一丝情欲。

　　

　　　　“没事，朋朋你等等和黄子去换条地毯吧。”

　　

　　　　从那天开始，张超成为了梁朋杰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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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梁朋杰拉着校医回到保健室的时候，床上只剩下学长遗落的名牌。

　　

　张超吗？我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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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后来，黄子弘凡偶然发现调香师和会计手上相同的戒指，他悄悄地和方书剑相视一笑，然后默默的收起了自己手中的产权移转书，碎纸屑里除了梁朋杰又不小心写坏的帐单，仔细一看，还有曾经只属于张超的产权登记资料。

　　

　　　　　　爱情和友情都一样，不需要多么的轰轰烈烈，也许哪一天你会想起少年时喜欢过的那个淡淡香气，仔细观察，说不定他现在就在你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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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签满姓名的制服张超折好了一封情书，收到书包里夹着奖状的资料夹里。

　　

　对面一年级的教室里，梁朋杰拉着高二的方书剑兴奋的跳着。

　　

晚安，我的苹果味男孩们。

　　

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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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每个心中藏着爱恋的人。

By　Joe    2019.12.24